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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再帥的男人都只是跟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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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池玉的生日在下旬21號。

“施欲, 我很希望你能來。”裴池玉在池中央的亭子裏和施欲視頻通訊,“上次下山的時候,我認真考慮過了, 除了和裴家斷絕關系這一條, 其他的我可以答應你。”

視頻裏的施欲露出意外的表情:“你願意入贅?”

裴池玉笑笑,毫無心裏負擔地撒謊:“誰讓我在乎你呢?施欲, 我生日你一定要來。”

施欲答應下來:“好啊, 想要什麽禮物?”

“只要你人到就行了。”裴池玉湊近鏡頭, 胳膊撐在棋桌上, “那天要舉辦假面舞會, 我朋友都會到, 記得打扮漂亮一點。對了,我還邀請了溫時修。”

結束視頻通訊, 裴池玉眼裏的寵愛一點一點消失不見。

他合上筆記本電腦,冷冷笑了一下:“女人總是這麽天真。她真以為我會被她迷住?入贅是不可能的, 我可是不婚主義。”

系統:【唔,為什麽邀請溫總呢?你不是討厭他嗎?】

裴池玉站了起來, 走到朱紅欄桿邊, 隨手灑了一把魚餌, 看裏面的鯉魚爭相搶食,自信地笑了起來:“我只是讓他看清楚,施欲真正喜歡的人是誰。”

……

假面舞會當天,施欲穿一身艷紅的羽毛裙高定,露出修長的腿,戴半張精致的面具,遮住自己的上半張臉。

照了照鏡子,她踩著高跟鞋走出衣帽間, 問:“好看嗎,寒叔?”

守在門外的黑衣管家笑了下,手臂上搭著她的外套,遞給她:“天氣涼,到室內再脫下來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施欲接過衣服,盯著管家年輕貌美的臉,忽然湊近了些,“寒叔,你的頭發——”

對上她面具下發亮的眼睛,管家垂下眼瞼,輕輕別開臉。

“對不起啊,是我冒犯了。”施欲意識到自己的逾矩,有點後悔,她好端端提人家的頭發幹什麽?

……不過她真的有點好奇,寒叔長得這麽年輕,頭發怎麽白成這樣?天生的?

管家很輕地點了下頭:“車備好了,司機在前坪等您。”

“嗯,我大概淩晨回來,也可能是明天早上,不用給我留燈。”隨口吩咐了一聲,施欲踩著高跟鞋,裹上外套出了門。

身後,管家微微鞠躬。

他直起身來,望著施欲離開的方向,幽邃的眸內深沈似海。

……

聚會的地點在郊區的獨棟別墅,臨近海邊,空氣宛如水洗過一般。

大奎開車順著盤山公路駛過來,感慨:“裴少可真壕,聽說這套房是前幾天,剛去藍灣售樓處全款買下來的。”

“今天來的人還不少。”

施欲看著沿路那一水的超跑,攏了攏外套,下車。

年輕靚麗的俊男美女紮推出現,衣著不菲,每人臉上都帶著華麗的面具,結伴往別墅裏走。

施欲看到了閨蜜艷子,朝她走過去。

“親愛的,絕絕子!裴池玉這個主角都要被你比下去了。”艷子挽著她的手,感受了一下和大美女走在一起時四面八方的註視,眉飛色舞地八卦起來。

“聽說溫時修會來,他是不是沖著你來的呀?”

向門口的保安出示了邀請函,施欲踏進二樓的宴會廳:“溫時修和裴少關系不錯。”

同一條船上的兩個男人,沒少私下聯絡,探討攻略她的方法。

艷子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,放下包:“之前在會所門口,他不是當著裴池玉的面,把你搶走了嗎?”

掄包砸前男友裴池玉,轉頭上了首富大佬的車,要不是親眼所見,還上了熱搜,她都不敢相信姐妹居然這麽牛逼。

艷子眼神暧昧:“姐妹,溫時修和裴池玉誰的身材更好?”

施欲拎起沙發上的紅心氣球:“不清楚,沒留意。”

如果艷子知道兩個男人只是在她面前演戲,其實內心巴不得遠離她,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麽羨慕。

艷子的表情顯然不信,想起什麽似的:“哎,我記得霍訣追了你半年多了吧!靠,姐妹,你傳授我幾招唄。”

“談戀愛哪有搞事業好玩。”施欲百無聊賴地倚在扶手上,“再帥的男人也只是跟班。”

艷子:“……”絕。

晚上八點,人差不多都到齊了,唯獨大家翹首以盼的溫時修還沒來。

宴會廳裏歡鬧喧嘩,桌上堆滿了紅酒杯和美食,名媛富少們帶來的貴重禮物堆成小山。

裴池玉坐在燭光搖曳的蛋糕前,將蠟燭全都吹滅。

一片歡樂的掌聲中,和裴池玉要好的李公子問:“池玉,你許了什麽願望,說出來聽聽!”

裴池玉朝坐在沙發一角姿態慵懶的假面女郎看去,目光深情:“我希望,施欲答應和我覆合。”

圍在桌前的朋友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,開始起哄。

“噢噢噢,答應他!答應他!”

“施欲,裴少這麽喜歡你,你就和他覆合吧!”

施欲坐直了身子,從下往上摘掉精致的半截面具,露出驚艷的一張臉:“我不願意。”

想當眾逼她就範?她可不會給裴狗留面子。

在場的朋友面面相覷,氣氛逐漸變得尷尬,宴會廳安靜下來。

裴池玉卻絲毫不受影響,坐了過去,摸著她的後腦勺,低低笑了下:“寶貝,我就喜歡你對我愛理不理,要追起來沒什麽難度,那才沒意思。”

起哄和笑鬧聲又起,還有人吹口哨。

圈子裏的一幫富二代朝施欲投來佩服的眼神——能讓流連花叢的裴池玉天天惦記,愛得連豪門大少爺的面子都不要了,施欲有點手段啊。

哢噠一聲,宴會廳的門被人推開。

溫時修剛從公司過來,身上還穿著襯衫西褲,手臂上搭著外套,容貌昳麗,氣場冷然,宛如山谷中裹挾著花香的一縷風,凈化了宴會廳內的烏煙瘴氣。

吵鬧的生日宴會安靜下來。

溫時修環視一圈,註意到坐在沙發上的施欲,朝她走了過去。

裴池玉的手還貼著施欲的腦袋,看到溫時修,手指伸入她柔軟的發間,壓向自己,湊近她的耳朵:“在溫時修面前,給我個面子。”

從溫時修的角度,兩人的姿勢像在親吻,一觸即離。

他攥緊西裝外套,單手拎著,手背上的筋骨都冒了出來,面上卻不顯山露水,平靜地跟裴池玉道賀。

“溫總,坐。”裴池玉給他讓了個位置。

溫時修一來,哄鬧的氛圍收了些,大家都有點放不開。

這種情況就需要氣氛組的艷子來熱場。

她站了起來,吩咐門口的保安把彩燈和音樂打開:“假面舞會怎麽能不跳舞呢!喝酒也行啊,來來來!李少,你把煙掐了,咱喝一個。”

圍在一起的俊男美女都散開了,唱歌,打牌,玩骰子,偌大的屋子恢覆了吵鬧。

光線迷離,溫時修拎走施欲面前的酒杯,換成芒果汁,溫聲說:“少喝點酒,我很擔心你。”

施欲拿起杯子,指甲敲了敲杯壁,笑著問:“時修,你和裴池玉上次聊的‘回家’項目,怎麽樣了?”

放松下來的溫時修明顯怔了一瞬。

他直起身,無意識解了一顆瑩潤的紐扣,緩聲說:“還在……”

溫時修猛然反應過來——上次他和裴池玉並沒有提到“回家”的字眼。

她發現了什麽?

幸好施欲並沒有繼續問,她喝了一口果汁,垂下根根分明的睫毛,漫不經心地看著手機。

沈默不言的裴池玉和溫時修交換了一個眼神。

不知不覺玩到了淩晨,施欲起身去洗手間,卻不小心撞見一對男女在裏面熱吻。

她退了出去,去樓下的客用衛生間。

在鏡子前洗了洗手,拉開包,給司機發消息,卻發現頂格是無信號狀態。

施欲反應過來,加快腳步往門口走,剛握住門把,“哢噠”一聲,洗手間的門被人從外面上了鎖。

“裴池玉?”她敲了兩下門。

門外沒人回答她,片刻後,男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。

施欲冷靜下來,坐在馬桶蓋上,翹著一條腿,拎著手機轉了幾圈。

裴池玉一門心思想把她關起來,軟的不行來硬的,這套新買的海景房,看來也是為她準備的。

那個渣男可不會把她當成金絲雀一樣寵。

無非是想徹底掌控她。

……

長時間沒等到施欲回來,溫時修在微信上給她發消息。

“她走了。”裴池玉走過來坐下,愉悅地倒了杯酒,“施欲沒告訴你嗎?”

消息發過去,那邊遲遲沒回覆,溫時修關了手機:“你對她,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情?”

“感情?我可沒有那玩意兒。”裴池玉往起泡酒裏加了塊冰,“但她長得漂亮,就像奢侈品貨架上的一塊表,一件配飾,它的歸宿應該是擺在我的藏品櫃裏。”

溫時修皺了皺眉頭:“你和她到哪一步了?”

“說起這個,我正要告訴你。”裴池玉三根手指拎起酒杯,晃了晃冰塊,腕上的黑色表盤反射著典雅的光。

他的表情不無得意:“施欲陪我去看大佛,非要把我和她的名字掛姻緣樹上,還叫我‘臭寶’,你說她怎麽這麽粘人呢?”

溫時修不動聲色,膝蓋上的手繃緊:“你說的是真的?”

“我還會騙你不成?”溫時修臉色越黑,裴池玉就越痛快,他笑了一聲,“大概這就是愛情吧,我沒想到,她那麽喜歡我,還帶我回——”

他本想說帶他回家養著,隨即想到這對男人來說不是件光彩的事,生生止住了話題。

溫時修腦海中名為理智的那根弦斷裂,他一言不發,抓起外套就走。

施欲已經離開,他也沒有留下的必要。

“溫總,不送。”裴池玉惡劣地勾起嘴角,沖他的背影揮了揮手。

從別墅裏走出來,溫時修扯了扯領帶,有四五個富二代正好出來透氣,在他身後閑聊。

“施欲真敢啊?”

“可不是,那天好多人都看見了,跟罵孫子似的,提著包往裴池玉臉上揍,血都流出來了,就這樣裴池玉還低三下四求她覆合呢!”

溫時修抽了一根煙,站在路燈下,心情不錯地笑了一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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